【2016年9月】源生电影会恢复放映 《敖鲁古雅》让我们看那些“酒精”考验的人生

2011年6月,历时两年半的云之南·源生电影会因各种原因中断放映。

已经过去了5年,都不记得放最后一部片子的情形。如今,我们源生坊决定恢复纪录片放映,既为一群人的爱好,也为过去一段经历,这次就且称为源生电影会吧。

5年,太多的事,太多的变化。

有的得意,有的失意,但无一例外,都在成长,老去。

在时间面前,无能为力。

有没有《东邪西毒》里面那种叫“醉生梦死”的酒?

这个时候,最适合看《敖鲁古雅》,里面有两位鄂伦春人的“东邪西毒”,他们在酒精里寻找生活的出路。

这是一部纪录片,但跟故事片一样,能够唤起我们的爱恨情仇。


敖鲁古雅,是一个乡,是中国最北边鄂伦春族生活的地方。

这里有几样大家熟悉或者貌似熟悉的东西:大兴安岭,驯鹿,还有东北话。


作为狩猎民族的后裔,片子里,我们看到的仅仅是残影。

生活的改变,并不是最近才发生,但2003年山下移民安置点的修建,却加速了这种变迁。

有的人告别了森林,但有的人还是愿意重返森林。

片子就讲那些重返森林的人的心路历程。


维佳,38岁,爱好:画画,喝酒,吟诗。

对于老傲乡,他的钟情,画在画里。

吟诵在诗里。


(传唱祖先的祝福

为森林的孩子引领回家的路

我也是森林的孩子

于是心中就有了一首歌

歌中有我父亲的森林,母亲的河

岸上有我父亲的桦皮船

森林里有我母亲的驯鹿

山上有我姥爷隐秘的树场

树场里有隐秘的山谷)

也喝进胃里。


这是一部酒精度很高的纪录片。连宠物狗也沾染了酒气。


维佳,在纪录片出场的时候,大多数都在半醉半醒中。

酒,让他们说出来的话,他们的生活,笼罩着一层虚幻的面纱。朦胧中,你不再觉得多么痛苦。

柳霞,维佳的姐姐,42岁,爱好:喝酒、吟诗、骂人。

柳霞的诗,跟五六十年那些歌颂毛主席、红太阳的歌分不开。


虽然相距遥远,但北京和大兴安岭,都在她的胸中。


她的诗情,有时来自她心中那个神秘的大自然,那个需要用鄂伦春人的语言命名的世界。她是大兴安岭的姑娘。



太阳是她母亲,月亮是她父亲,星星是她女儿。


在片子,柳霞喜欢把说话,变成骂,骂官,领袖(前任),骂鄂伦春人,泼辣活泼,但看得出无奈。

她吵架。


她打她弟弟,动作麻利,下手相当狠。



打完之后,她唱“我的家,我的天堂”,然后坐在一起,讲现代派绘画。



她也会被打,打得同样莫名其妙。


被打之后,她低声地哭,向自己小狗寻求安慰。


她心中有爱,对人的爱,这部片子里没有表现,对驯鹿的爱,我们都看到了。

山上的猎民点,是一个集体。

坐一段车之后,要在雪地里步行。带着东西,喝了酒,走不动了咋办?


他们在山上搭帐篷,砍树做材火。


驯鹿很多,卖鹿茸是他们的生计。


打猎现在成了偶尔为之的副业。枪已经被没收,但也有漏网之鱼。

在帐篷里,他们的集体生活,就是喝酒。


唱歌。


吹口琴。


或者听听老的音乐。


他们感伤。


在森林,经历了生老病死,依然无法割舍。

森林,有他们的祖坟。扛着酒去祭祀,让自己喝醉。


生活在迁徙中,房子盖了可以拆,背着行李就可以走。唯有停下来的时间,在风中荒废。